第5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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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
◎見鬼了，這人還真殺不得◎
竹室幽靜。
長澗推門進入, 室內涼風流連在他衣角眉間。
穿雲抱著卷宗跟在他身後，足有半人高的卷軸完全擋住了視野，好在穿雲並不以目探路, 這才沒弄出意外。
“此處雖是臨時搭建, 卻很有一番意境。”長澗突發奇想, “回頭在魔宮給我修個一樣的。”
“這倒是小事。”穿雲將卷宗放在一側的小案上，一邊整理一邊回答，“只是魔宮沒有這樣的山林, 只怕到時候尊主不喜歡。”
想到魔都常年陰沈的天, 長澗瞬間沒了興趣:“那算了。”
等穿雲理好所有卷宗，長澗伸手拿過一冊，隨手翻了翻。
穿雲說:“此次北地的瘟疫, 確如書信上所說，與記載的舊魔都瘟疫十分相似。”
長澗百無聊賴，“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, 比我的年紀還大。”
穿雲玩笑道:“尊主年輕得很。”
長澗算了算，說:“還真是。我總以為自己已經跟魔域那群老頭一個年紀了。”
穿雲左右環顧, 終於選定位置，從儲物袋中掏出個小香爐, 一陣搗鼓, 點燃了安神的香料。
長澗重歸正題:“解決之法有嗎？”
“魔宮書閣中應當有記載，風成勻與風成息正在魔都，屬下已讓他們去查閱卷宗了。”
那場發生在舊魔都的瘟疫幾乎將舊魔都化作煉獄, 自那以後魔修一蹶不振, 很長一段時間都陷於低迷困境, 在修真界中銷聲匿跡。
不過那都是不知道哪一年的老黃歷了, 長澗根本不關心。
相比於早已坍塌進地底的舊魔都, 長澗對如今的北地桐香城更感興趣，
或者說，更感到幸災樂禍。
“仙門真是給我送了好大一個樂子。”長澗愉悅地挑眉，“年輕一代的精英弟子盡數出動，要是我不答應跟他們的合作，仙門就會斷代，那時可就是我們發展勢力的大好時機。”
“尊主不打算跟仙門合作？”穿雲詫異道，“那為何還要來這一趟？”
“也不是不能合作，全看仙門能不能開出令我滿意的條件。”
從長澗回魔域後的一應舉措來看，長澗的胃口絕不會小，穿雲直覺他想要獅子大開口。
門外這時傳來急促的腳步聲，手下在門外朗聲道:“尊主，護法，底下人在城外探查時被仙門弟子發現，於是將人抓回來了，是否要帶上來見見？”
穿雲莫名其妙:“有什麽好見的？”
長澗更是直接道:“拖下去，一個時辰內仙門不來人贖就殺了。”
“這……”手下猶豫道。
穿雲冷聲:“聽不懂尊主說的話嗎？難不成還要教你怎麽做事？”
手下冷汗疊出，豁出去般道:“尊主，此人應當殺不得。”
室內氣氛驟然降到冰點。
長澗坐上魔尊之位後，能殺的人不能殺的人殺了一大批，還從未聽說過有什麽殺不得的人。
他冷笑一聲，當即道:“什麽人物竟殺不得，帶上來。”
片刻後手下帶上一人，這人被五花大綁著，卻沒有露出分毫懼怕之色，反倒是帶她進門的那名手下，垂著頭不敢直視。
林霜似自如地沖著長澗一頷首，算是打過招呼。
長澗:“……”
見鬼了，這人還真殺不得。
長澗的表情太過精彩，穿雲都不忍心看，別過臉去問那名下屬:“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？”
下屬戰戰兢兢答:“尊主派人去打探桐香城的消息，可仙門十二個時辰日夜在城外巡視，我們原本想趁換防之際進入城中，卻沒想到被這位……”
他怯怯擡頭瞥了一眼林霜似。
“我們最初是想殺人滅口的，可她是尊主您的……好友。”手下支吾半天想出這麽個詞，“我們不敢處置，只好將她帶了回來。”
當年試劍論武上魔尊長澗現身護佑前初塵劍宗大師姐林霜似的事，已經流傳整個修真界大江南北。
故事最初的模樣眾人無從知曉，於是謠言甚囂塵上，版本越傳越離譜。
長澗很是無語。
眼不見心不煩，他立刻揮手示意手下快滾。
等人跑沒影，他一手揉揉眉心，另一手又指指林霜似，話卻是對穿雲說的:“給她松綁。”
穿雲上前去稍一使勁就扯斷了繩子。
這繩索不是法寶，根本捆不住林霜似。
“你不是從無極門北上，路途遙遠，怎麽就到了桐香城？”長澗頭疼地問。
林霜似說:“路上聽聞北地瘟疫，便用陣圖傳送過來了。”
都是誤會一場。
從林霜似聽到那人叫出她名字開始，她就知曉這群人對她心有忌憚，多半是長澗的人，於是故意示弱，讓魔修將她綁到此處，為的就是能來見長澗一面。
北地瘟疫一事越發撲朔迷離，魔修的探查原本讓林霜似以為自己找到了線索。
她沈默地註視著長澗。
可林霜似不認為長澗會主動做出這種事來。
揭開那一層朦朧的薄紗，回到現實時，二人間的關系再度挑明清晰。
其實兩人根本沒什麽關系。
修真界盛傳的風花雪月純粹是無稽之談，林霜似心裏很清楚，如今她站在這裏，卻根本無權質問長澗任何問題。
長澗敏銳地察覺到林霜似情緒不穩，心念電轉間明白過來，主動解釋道:“北地瘟疫一事與我無關，我是收到仙門來信才趕來桐香城的。”
仙門跟魔域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。
林霜似半信半疑:“信？”
見她不信，長澗從懷中拿出封信，走到林霜似身邊，親手交給她，肯定道:“信。仙門邀我來商議如何解決北地瘟疫。”
信函上寫著“魔尊親啟”，林霜似接過打開，一目十行瀏覽過內容。
的確如他所言。
長澗屈指在林霜似腦袋上輕輕彈了下，說:“年紀輕輕，疑心病倒挺重。”
這一下輕得很，幾乎感覺不到疼，林霜似只困惑地摸摸腦袋，隨後認真同他道歉:“抱歉，是我誤會了你。”
長澗沒計較。
林霜似更疑惑了:“這瘟疫究竟是什麽來頭，竟需要聯合仙門與魔都才能解決？”
她望向長澗，長澗並未回答。
這時又有手下過來通報:“尊主，仙門的人找過來了，自稱要找林霜似。”
“讓他們等會兒。”
等手下退下去，長澗向林霜似伸出手。
林霜似不明所以。
“信還我。”長澗戲謔道，“林霜似，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。”
不知是否是竹室內太過清幽的緣故，看著長澗細長的五指，林霜似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。
臨走前，長澗格外意味深長地囑咐道:“林霜似，註意安全，別再靠近桐香城。”
被人帶著送出魔修的駐地時，就見外面一群人一臉防備，劍拔弩張。
見到林霜似後，這緊張的氣氛才有所舒緩。
回程途中，林霜似將仙門欲聯合魔域共同解決瘟疫一事說給他們聽，眾人神色不明。
白盞吟說:“回去再提此事。”
回到桐香城位置，白盞吟沒提巡防一事，林霜似問起，他也只說:“無需我們再操心了。”
進了營地，才發現這裏已經多了不少人。
蘇妙嬋迎上來詢問她情況，林霜似簡略說了，又不解地問:“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“有幾位仙門的前輩到了，接管了所有事務，我們正在等任務呢。”
“是誰來了？”林霜似問。
蘇妙嬋還未開口，兩人身後便傳來一道淺笑。
林霜似回過頭，見對方僧人模樣，手握蓮花禪杖，眉心一點紅。
她心中一驚，霎時間已經知曉了對方的名字。
“在下梵靜山蓮生，林小友，可否借一步說話？”
梵靜山蓮生，那是梵靜山的當代佛子，純覓的師父。
林霜似立刻雙手合十答應。
兩人稍微走得遠些，蓮生才再度開口。
“此前你兄長林雪如小友曾來梵靜山求了一張祈福符。”蓮生笑著點點林霜似腰間的香囊，“他果然是為你求的。”
林霜似連忙說:“還未多謝佛子賜符。”
但他來找林霜似肯定不是為了祈福符的事情。
蓮生笑瞇瞇道:“我尋你有兩件事。”
“我聽純覓說，你在鳳落秘境時得了一枚赤焰果。我恰好有位病人，身患至陰至寒之癥，因此想來向你求得此物。”
林霜似去儲物袋中翻找。
蓮生制止她，說:“不急，等我們談好價格再找也可以。”
如此，那便是要說第二件事了。
蓮生的視線緩緩落在林霜似身側，他沈默片刻，語氣不覆此前輕松。
“你身上有故友贈與的物件，我這第二件事，便是想問問你故友的消息。”
林霜似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身側，那是長澗贈她的佩劍霽秋。
試劍論武之後，林霜似本欲歸還此劍。
長澗站在二尺外，背著身朝她扔下一句話:“霽秋與你有緣，留在你身邊才最好。”
就這樣將霽秋交給了她。
林霜似呼吸一滯，關於霽秋的種種猜測今日終於要落地成現實。
她問:“佛子的故友是……？”
蓮生露出懷念的目光，似乎想到了什麽很遠的東西，不禁輕笑一下。
“他是當年的仙門第一天才，如今的魔域首尊——長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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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澗推門進入, 室內涼風流連在他衣角眉間。
穿雲抱著卷宗跟在他身後，足有半人高的卷軸完全擋住了視野，好在穿雲並不以目探路, 這才沒弄出意外。
“此處雖是臨時搭建, 卻很有一番意境。”長澗突發奇想, “回頭在魔宮給我修個一樣的。”
“這倒是小事。”穿雲將卷宗放在一側的小案上，一邊整理一邊回答，“只是魔宮沒有這樣的山林, 只怕到時候尊主不喜歡。”
想到魔都常年陰沈的天, 長澗瞬間沒了興趣:“那算了。”
等穿雲理好所有卷宗，長澗伸手拿過一冊，隨手翻了翻。
穿雲說:“此次北地的瘟疫, 確如書信上所說，與記載的舊魔都瘟疫十分相似。”
長澗百無聊賴，“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, 比我的年紀還大。”
穿雲玩笑道:“尊主年輕得很。”
長澗算了算，說:“還真是。我總以為自己已經跟魔域那群老頭一個年紀了。”
穿雲左右環顧, 終於選定位置，從儲物袋中掏出個小香爐, 一陣搗鼓, 點燃了安神的香料。
長澗重歸正題:“解決之法有嗎？”
“魔宮書閣中應當有記載，風成勻與風成息正在魔都，屬下已讓他們去查閱卷宗了。”
那場發生在舊魔都的瘟疫幾乎將舊魔都化作煉獄, 自那以後魔修一蹶不振, 很長一段時間都陷於低迷困境, 在修真界中銷聲匿跡。
不過那都是不知道哪一年的老黃歷了, 長澗根本不關心。
相比於早已坍塌進地底的舊魔都, 長澗對如今的北地桐香城更感興趣，
或者說，更感到幸災樂禍。
“仙門真是給我送了好大一個樂子。”長澗愉悅地挑眉，“年輕一代的精英弟子盡數出動，要是我不答應跟他們的合作，仙門就會斷代，那時可就是我們發展勢力的大好時機。”
“尊主不打算跟仙門合作？”穿雲詫異道，“那為何還要來這一趟？”
“也不是不能合作，全看仙門能不能開出令我滿意的條件。”
從長澗回魔域後的一應舉措來看，長澗的胃口絕不會小，穿雲直覺他想要獅子大開口。
門外這時傳來急促的腳步聲，手下在門外朗聲道:“尊主，護法，底下人在城外探查時被仙門弟子發現，於是將人抓回來了，是否要帶上來見見？”
穿雲莫名其妙:“有什麽好見的？”
長澗更是直接道:“拖下去，一個時辰內仙門不來人贖就殺了。”
“這……”手下猶豫道。
穿雲冷聲:“聽不懂尊主說的話嗎？難不成還要教你怎麽做事？”
手下冷汗疊出，豁出去般道:“尊主，此人應當殺不得。”
室內氣氛驟然降到冰點。
長澗坐上魔尊之位後，能殺的人不能殺的人殺了一大批，還從未聽說過有什麽殺不得的人。
他冷笑一聲，當即道:“什麽人物竟殺不得，帶上來。”
片刻後手下帶上一人，這人被五花大綁著，卻沒有露出分毫懼怕之色，反倒是帶她進門的那名手下，垂著頭不敢直視。
林霜似自如地沖著長澗一頷首，算是打過招呼。
長澗:“……”
見鬼了，這人還真殺不得。
長澗的表情太過精彩，穿雲都不忍心看，別過臉去問那名下屬:“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？”
下屬戰戰兢兢答:“尊主派人去打探桐香城的消息，可仙門十二個時辰日夜在城外巡視，我們原本想趁換防之際進入城中，卻沒想到被這位……”
他怯怯擡頭瞥了一眼林霜似。
“我們最初是想殺人滅口的，可她是尊主您的……好友。”手下支吾半天想出這麽個詞，“我們不敢處置，只好將她帶了回來。”
當年試劍論武上魔尊長澗現身護佑前初塵劍宗大師姐林霜似的事，已經流傳整個修真界大江南北。
故事最初的模樣眾人無從知曉，於是謠言甚囂塵上，版本越傳越離譜。
長澗很是無語。
眼不見心不煩，他立刻揮手示意手下快滾。
等人跑沒影，他一手揉揉眉心，另一手又指指林霜似，話卻是對穿雲說的:“給她松綁。”
穿雲上前去稍一使勁就扯斷了繩子。
這繩索不是法寶，根本捆不住林霜似。
“你不是從無極門北上，路途遙遠，怎麽就到了桐香城？”長澗頭疼地問。
林霜似說:“路上聽聞北地瘟疫，便用陣圖傳送過來了。”
都是誤會一場。
從林霜似聽到那人叫出她名字開始，她就知曉這群人對她心有忌憚，多半是長澗的人，於是故意示弱，讓魔修將她綁到此處，為的就是能來見長澗一面。
北地瘟疫一事越發撲朔迷離，魔修的探查原本讓林霜似以為自己找到了線索。
她沈默地註視著長澗。
可林霜似不認為長澗會主動做出這種事來。
揭開那一層朦朧的薄紗，回到現實時，二人間的關系再度挑明清晰。
其實兩人根本沒什麽關系。
修真界盛傳的風花雪月純粹是無稽之談，林霜似心裏很清楚，如今她站在這裏，卻根本無權質問長澗任何問題。
長澗敏銳地察覺到林霜似情緒不穩，心念電轉間明白過來，主動解釋道:“北地瘟疫一事與我無關，我是收到仙門來信才趕來桐香城的。”
仙門跟魔域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。
林霜似半信半疑:“信？”
見她不信，長澗從懷中拿出封信，走到林霜似身邊，親手交給她，肯定道:“信。仙門邀我來商議如何解決北地瘟疫。”
信函上寫著“魔尊親啟”，林霜似接過打開，一目十行瀏覽過內容。
的確如他所言。
長澗屈指在林霜似腦袋上輕輕彈了下，說:“年紀輕輕，疑心病倒挺重。”
這一下輕得很，幾乎感覺不到疼，林霜似只困惑地摸摸腦袋，隨後認真同他道歉:“抱歉，是我誤會了你。”
長澗沒計較。
林霜似更疑惑了:“這瘟疫究竟是什麽來頭，竟需要聯合仙門與魔都才能解決？”
她望向長澗，長澗並未回答。
這時又有手下過來通報:“尊主，仙門的人找過來了，自稱要找林霜似。”
“讓他們等會兒。”
等手下退下去，長澗向林霜似伸出手。
林霜似不明所以。
“信還我。”長澗戲謔道，“林霜似，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。”
不知是否是竹室內太過清幽的緣故，看著長澗細長的五指，林霜似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。
臨走前，長澗格外意味深長地囑咐道:“林霜似，註意安全，別再靠近桐香城。”
被人帶著送出魔修的駐地時，就見外面一群人一臉防備，劍拔弩張。
見到林霜似後，這緊張的氣氛才有所舒緩。
回程途中，林霜似將仙門欲聯合魔域共同解決瘟疫一事說給他們聽，眾人神色不明。
白盞吟說:“回去再提此事。”
回到桐香城位置，白盞吟沒提巡防一事，林霜似問起，他也只說:“無需我們再操心了。”
進了營地，才發現這裏已經多了不少人。
蘇妙嬋迎上來詢問她情況，林霜似簡略說了，又不解地問:“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“有幾位仙門的前輩到了，接管了所有事務，我們正在等任務呢。”
“是誰來了？”林霜似問。
蘇妙嬋還未開口，兩人身後便傳來一道淺笑。
林霜似回過頭，見對方僧人模樣，手握蓮花禪杖，眉心一點紅。
她心中一驚，霎時間已經知曉了對方的名字。
“在下梵靜山蓮生，林小友，可否借一步說話？”
梵靜山蓮生，那是梵靜山的當代佛子，純覓的師父。
林霜似立刻雙手合十答應。
兩人稍微走得遠些，蓮生才再度開口。
“此前你兄長林雪如小友曾來梵靜山求了一張祈福符。”蓮生笑著點點林霜似腰間的香囊，“他果然是為你求的。”
林霜似連忙說:“還未多謝佛子賜符。”
但他來找林霜似肯定不是為了祈福符的事情。
蓮生笑瞇瞇道:“我尋你有兩件事。”
“我聽純覓說，你在鳳落秘境時得了一枚赤焰果。我恰好有位病人，身患至陰至寒之癥，因此想來向你求得此物。”
林霜似去儲物袋中翻找。
蓮生制止她，說:“不急，等我們談好價格再找也可以。”
如此，那便是要說第二件事了。
蓮生的視線緩緩落在林霜似身側，他沈默片刻，語氣不覆此前輕松。
“你身上有故友贈與的物件，我這第二件事，便是想問問你故友的消息。”
林霜似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身側，那是長澗贈她的佩劍霽秋。
試劍論武之後，林霜似本欲歸還此劍。
長澗站在二尺外，背著身朝她扔下一句話:“霽秋與你有緣，留在你身邊才最好。”
就這樣將霽秋交給了她。
林霜似呼吸一滯，關於霽秋的種種猜測今日終於要落地成現實。
她問:“佛子的故友是……？”
蓮生露出懷念的目光，似乎想到了什麽很遠的東西，不禁輕笑一下。
“他是當年的仙門第一天才，如今的魔域首尊——長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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